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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这个词是时苁刚学来的,这几天频繁听见大人们提,哪怕在病房门口,也会有抑制不住的高声响传进门内来。
小孩子不懂死是什么意思,天真地又说:“像你妈妈那样吗?”
时野一哽,身上气息骤冷。
只听时苁又说:“那苁苁要去陪她啦!苁苁可以陪她说说话!”
小孩子的身上,有着无邪的天真。
“苁苁可以把大飞机送给她!”
时野募得眼眶一热。
他指尖点在时苁的小脑袋上,“瞎说什么。”
时苁说:“哥哥,我把你的金牌也带给她!”
时野微抿着唇,唇角颤抖,他极力绷着自己的情绪。
当年周怜也是躺在病床上,虚弱得像一把干枯的稻草。
却笑着鼓励他:“妈妈等着你拿金牌给我看。”
时隔几年,同样的场景再现,他没料到时苁会说这样的话。
时野喉间干涩,艰难地将泪意吞回去。
这小鬼浑身冷冰冰的,却将他一颗心捂得暖暖的。
“傻子。”
孩子是无辜的。
可破坏他家庭的,也同样有这小鬼的一份。
他没法原谅江静玉,但同样也不想再迁怒时苁。
——
时野毕竟是运动员,一天假期过就要回队训练。
临走前,他同时苁许诺,会拿奥运金牌回来,希望到时候,时苁能活蹦乱跳地见他。
小孩子欢天喜地地应了好,甚至在他没反应过来时,凑上来“啵”的一下,在他脸上亲了一口。
“苁苁好喜欢哥哥!哥哥拿金牌给苁苁!苁苁用大飞机飞给其他小朋友看!”
时寅铭让人送他。
他走这天,是个阴天,时寅铭站在车前长久地沉默。
时野微扬了下眉,“时总,还有事?”
他的语气礼貌又疏离。
时寅铭像是老了好几岁,眼神沧桑,“阿野,加油。”
“好。”
时野点了头。
车窗慢慢地合上,车子缓缓驶出去。
这是自他母亲走后,两人最平静的一次对话。
没有激烈的争吵和辱骂,全程他都保持着理性。
车子驶出后一段路,时野自车的后视镜里往后看,站在医院门口的时寅铭渐渐的变成了一个模糊的缩影。
这一年他终于不再用叛逆去引起父亲的注意。
也因为他不再需要。
他变得更强大、自信、坚韧,也变得有责任感。
那些撒泼打滚似的引起父亲注意的日子都如云烟飘过,他在这一年学会了承担。
车轮滚滚的驶出北城,大雨兜头而下,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上。